1858年8月18日夜,月辉遍洒巴黎。我在做饭他在下添 他的手伸到我裙子下面
一辆出租马车,将维克多·雨果送到博永区福蒂内林荫大道14号。雨果轻叩门扉,擎着蜡烛的女仆将他迎进门。哭泣的女仆告知雨果:“他已经奄奄一息。夫人回了自己的房里,医生从昨天起就撒手不管他了……教士来过了,给他做了临终涂油礼……他过不了今夜了……”
穿过陈设富丽的厅堂与铺着名贵红毯的走廊,雨果来到卧房,看到了躺在桃花心木病床上的巴尔扎克。
他眼中的巴尔扎克已然变成了这等模样——“脸呈紫色,近乎变黑,向右边耷拉,眼神呆滞”。这个被心脏病、哮喘百般折磨的病人,此时已双目失明,左腿也出现了坏疽,脓水不断地从伤口冒出。房间里弥漫着令人难以忍受的腐臭气息。
雨果俯到床前,掀开毯子,握住巴尔扎克的手。他发现,这只手布满了汗液。他紧捏这只手,但它对挤压没有任何反应。然而,握住它的人并没有马上放开它。“谢谢你喜欢我。”
“我也很喜欢当年那个喜欢你的我。”
听到这样的一段对白,心里咯噔一下。这里面明明藏着很多时光的秘密,虽然结果并没有美好到死,可是那种时过境迁后的小波澜却抵死动人。
我们都有过把喜欢一个人看作和吃饭、念书、走路一样重要的日子。自己的心里像是默默地打开了一个开关,早晨一睁眼就想到一会儿早操能不能见到他,在返回教室的拥挤人潮里准确地分辨出他的背影。心跳加快,装作不经意地和闺密一起路过某间教室和他不期而遇,认真对待每一场期末考试因为这决定了能否和他分在一个考场,明明爱晴好灿烂却会看到他爱的阴天替他高兴不止。
那个我,浑身充满了莫名其妙的动力,生活被有序地分为了看到他的和看不到他的。看不到他的时候,我和我自己幼稚的梦想一起并肩作战,看到他的时候,我会偷偷地想,他什么时候会从我的梦想变成和我一起并肩作战的人。
那个我,把喜欢看得郑重也固执。不愿随随便便地写信给他,信纸要精挑细选,内容要精雕细琢,写得自己都被感动了,坐在半夜的房间里掉眼泪。想要探究关于他所有的世界,从他的朋友们那里一点点地收集细枝末节,还原出一个我不知道的他,然后听他爱的音乐走他走过的路,心里满溢的是欢喜。
那个我,相信一切的美好。他的声音和冷幽默相得益彰,他的沉默寡言映衬着内心的千山万水,他操场上模糊不清的身影有着别样的美感,我甚至一厢情愿地将美好封存至很多年后。
好多年后,当经历了一些人事之后,我突然发现,好难找到词句定义那样的喜欢。比暗恋要多一些,比恋情要少一些,像是一种简单的信仰、傻傻的坚守。
那种喜欢,或许一生也就只能那么一次了。
在我还是一个不善言辞、内心倔强、容易脸红、敏感惆怅的小女生的时候,我却耗费了那么长的时间去做一件这么巨大的毫无目的的事情。或许,相比现在的我,那个我要勇敢得多真诚得多,她更强大更无畏,更顺从自己坦荡的内心。
那样子倾心的喜欢,也让我相信了,我有能力这样去付出,用力爱,用心爱,尊重爱的价值和意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