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把头微撇,不去看润玉的眼睛,“今日我是来辞行的,我奉天道守忘川,如今该做的事也做了,是该回去的时候了。”
润玉的笑僵在了脸上,很快又装作轻松的笑道:“唔……也是,是该回去看看了,你这轮华殿我还给你留着,你是不是也得在小谷内收拾间屋子出来,礼尚往来。”
穗禾沉默,“这轮华殿便不要了吧,总归往后不会来了,你我的联盟已经完成了,各自还是回到各自该待着的地方。”
若再相处下去,她真怕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这颗心了。
润玉原本欢喜的心渐渐沉了下去,无处安放的手忍不住抓上了穗禾放在桌上的手,“穗儿,你当真要这般绝情?”
穗禾有些惊慌的扯了扯手,“你放……”
话还没讲完,润玉的手就放开了,他故作掩饰着眼底的受伤,轻声说:“穗儿,你说我们是朋友的,如今你却要跟我断绝往来……”
他的话越说越轻,最后好似低喃给自己听一样,透露出无限的可怜,引得穗禾不自觉就看向他,看到他低垂的头,似乎眼角有一丝水光。
穗禾的心好像被锤子凿了一下,“你……你说的,我们只是朋友。”
“若是朋友的话,千百年见一次面我还是欢迎的。”
“……”
穗禾没看见的是,低着头的润玉眼里闪着暗色。
良久,两人都没有言语,润玉抬手往桌上摆出酒来,“既然是千百年见一次的朋友,那此次就算是践行吧,也算我们的庆功,如何?”
穗禾呼了一口气,心内愈发难受,却强逼着自己咽回去,“好啊,这次你可不许管我。”
润玉勾起一笑,“好,不管,你想喝多少我都陪你。”
说着抬手给两个杯子满上,随后还把乾坤袋里的藏酒都拿出来,“这里有都是你喜欢的,今日穗儿喜欢喝什么就喝什么。”
“好。”她拿起杯子一饮而尽,眼神晶亮又笑得开怀,“今日我要醉了你可得把我搬回寝殿。”
“当然。”
两人一杯接着一杯,穗禾心中不痛快,喝得更是频繁,没过多久就有些神志不清了。
除了那个梦,他算是第一次见醉酒之下的穗禾,双颊透红,清粉的唇上下动着,似乎在自己跟自己说话。
润玉起身把人抱进怀里,可怀中的小人却十分不配合,小脑袋晃呀晃,一手按在他胸膛上,一手指着他,眼神迷离的说:“你又来了啊,怎么又出现了,不行,我不要看见你……”
润玉喉头紧了紧,心内愈发不爽,连醉了都不愿看见他吗?
却又不甘心的问道:“为什么不要见我。”
醉鬼的脑袋歪了歪,噗呲一声指着他的脸笑道:“你是个骗子,像太微那样的骗子,不能见的,心会痛……”
她低喃了几句,神情又激动起来,“唔……我要回祖凤冢,告诉始祖忘川水一点都不好用,要不……我再泡一次?”
因为穗禾的动作变大,润玉索性强硬的把人拉进怀里,一手把那颗脑袋往自己的胸膛上按,“要忘掉我吗……我不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