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办法,我开始悄悄托熟人在外地打听人工授精的事宜。我们的计划是,到外地医院去做手术。一次费用大概2万元左右,手术成功率约三成。对我们而言,钱不是问题,但手术的成功率不高,而且过程有点复杂,必须多次往返医院。宾宇有点打退堂鼓。
2009年11月,我们去了S市,都已经到医院门口了,宾宇仍然放弃了。他说,不知用的是谁的精子,孩子质量好不好?我知道,其实这只是他内心一部分想法。他还怕在医院存档,怕碰到熟人,还怕孩子生父今后找上门等。
手术没做成,宾宇却有了别的主意。他说,“其实我们可以借种的。”他要我在外地找一个不认识的人搞一场艳遇。我坚决不同意。他左思右想,最后决定找李桐借种。
我一听就条件反射地拒绝了。李桐是宾宇从小玩到大的朋友,我也认识。但宾宇觉得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,他说,我是他老婆,李桐是他最好的兄弟,这事根本就不会有第4个人知道,而且,我俩的孩子,知根知底他养着也放心。
我说不过他,只好表示如果李桐同意,那再说吧。宾宇信心满满地说,这么多年的交情李桐非答应不可。
李桐真的同意了——架不住宾宇再三恳求,前后考虑了几个月。当然,这事瞒住了李桐的老婆。
宾宇确实是个很谨慎的人。他每天一忙完就考察路线图,然后趁放假的时候,邀请经商的李桐外出自驾游。李桐的老婆以为是他们一群哥们去玩,但其实是我们3个人一起。
从去年7月份开始,他就开车带着我和李桐去周边省市,专门找一些不需要身份证登记、游人较少的小旅馆入住,然后让我和李桐完成任务。
在这件事上,宾宇投入了极大的热情。他不仅叮嘱李桐为他着想慎烟少酒,连每次出行的时间、线路、我的生理期,他都算得非常清楚。
去年下半年是极度煎熬的一段日子,一两月一次的出行,我很恐惧,以至于央求宾宇停止他的计划,但宾宇觉得这是永绝后患的最佳方法。也许在他心底,他还觉得这是唯一补偿我,能对我不内疚的方式。
我很无助、无奈。我跟李桐完成任务时,宾宇就在外面等着,他连时间都掐好了。有一次,李桐开玩笑说,再这么下去,他都要被宾宇弄出问题了。我没心情理李桐,反正这种时候,我就当自己死了。好在今年2月份,我终于怀上了。
错棋暗埋
我的怀孕对一大家人来说是个天大的喜讯,笼罩在两家父母心头的阴影也散开。一向节制的宾宇喝得大醉,含泪对我说,自成年以来背着的一座大山终于被抛开了,他会视孩子如己出,并照顾我们母子俩一辈子。我很心痛,也很感动。
能怀上宝宝,我再次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。就像拨云见日,一切的阴霾和痛苦都不复存在。我满心期待着孩子的降生。
在我怀孕后,我跟李桐再也没见面过。宾宇兴奋地通知他等着当爸爸。但是,千算万算,宾宇仍有一步棋算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