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婆婆知道两个儿子家里都不宽裕,这一住院得花好多银子呢!这钱谁出啊?小儿媳倒没什么,一想起大儿媳那个视财如命的泼辣女人,她的心里不禁哆嗦了一下,连连摆手,住不得!住不得呀!然后转脸看着医生,可怜巴巴地说,“不怕你笑话,我们乡下人,靠种地,能余几个钱儿。你看给我开点儿药,回家口服或点几瓶,只要让俺不喝水,不撒尿就好了。这院俺不住了。”
医生瞥了眼站在曾婆婆身旁的两个儿子,便笑呵呵说,“阿婆,你这血糖严重超标,不住院……”他摇了摇头,又瞅了瞅那俩儿子,转回脸来似有几分焦灼地望着曾婆婆的脸说,“你会有生命危险的!”然后站起身,用手轻轻拍了拍曾婆婆大儿子的肩膀,说了句“你们看着办吧!”就呼哒哒走了。其实医生这番话是朗意讲给她两个儿子听的。同时也给他们肩上和心里压上点沉甸甸的东西。
儿媳跟我出差的一夜 我猛然进入儿媳的身体
两个儿子听医生这么一说,都异口同声的对妈说,“妈,能花几个钱,把身子看好了比啥子都好。医生要你住,你就住呗。”
曾婆婆这会儿的心才落了地,脸上泛着幸福的微笑,“那就住吧。”
住了两天院。曾婆婆的血糖总算降下来了,病情稍有乐观。虽然还没完全康复,但是医生体谅曾婆婆的处境和心情,让婆婆先出院,但每天要到医院来复诊。直到把血糖控制正常了,就可以不回院复查,服药调理就可以了。
曾婆婆回到家,还没坐稳当,大儿媳就扯扯老公的衣角,低声问,“花多少钱?是不是俺们家出?你弟弟也是妈的娃,也要出点吧。每次有啥事。都你一个人扛着,俺们家可是四个娃上学哩。”
大儿子斜眼瞪一下老婆,“去去,女人就是钱大过天。那是我妈!钱能相抵的嘛?就知道钱,钱,钱。”
大儿媳本来心里就憋着一肚子冤屈没处发泄,这会儿更是火上浇油。她不服啊——小叔也独立成家了,才一个孩子,老婆又在工厂打工,有固定收入。一家三口过得蛮好的。我咋了我,我起早贪黑从田头摸过田尾,种那么点不值钱的庄稼,能卖几个钱,我四个娃都上学哩。我就看钱比亲生爹娘都亲咋了,我容易吗?我累死累活还不就为了这个家啊!凭什么就我家出钱呀?都吃一个奶头长大的娃,为啥就你一个人扛呀!
曾婆婆虽然老了,现在也添了毛病,可她心里明镜儿的,啥事也逃不脱她的法眼。她人趟在床上,眼角早就瞄到了大儿媳用手扯儿子的衣角儿。心里就猜到了几份,一定是为钱的事。再瞅瞅她那张苦瓜脸,像全世界的人都欠了她钱似的,难看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