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坚听着,听着,忍不住热泪盈眶。他什么也没说,只是在自己的口袋里摸啊,摸啊,他多么希望能从口袋里摸出一件什么好的东西来。
小村长见了奇怪地问:“你找什么?”
李坚说:“孩子,我想找一件东西给你做纪念呀!”
小村长一听,摇摇头,默默地从脚边拎起一捆鞋子,整整六双,双手托着,塞到李坚手里。
李坚再也忍不住了,他摸着孩子的头,把这个年仅十一二岁的小村长紧紧地抱在怀里。这时,孩子哭了,他的爸爸妈妈都被白匪杀害了,他没有了亲人,红军战士就是他的亲人,革命队伍就是他的家呀!他抬起头来,哭着对李坚说:“叔叔,你不要找了,我什么都不要。爸爸、妈妈生前经常对我说:要这块天,要这块地,有什么能比胜利更值钱呢?”
李坚的心震动了:是啊,咱们要这块天,要这块地。有什么能比胜利更值钱呢?
这时,电话铃声响起,电话那头传来乡长罗凤急促的声音:“快看长寿村天门清风微信群,有人反映村长陶金祥明天摆酒设宴,将要娶儿媳妇,你问下什么情况。”“好的。”我简单回复乡长后,便第一时间打电话给长寿村村长陶金祥。“是准备设宴,日子早就订了,女方那边都已经摆了酒席了,现在取消可能来不及了。”陶金祥有些为难。
“现在情况特殊,疫情严重,不得聚众聚餐,不得大办酒席,这是死规矩,谁都不得触犯。”我斩钉截铁地说道,“如果硬是要办,最多办两桌。”“好的。”陶金祥地答应了。
虽然陶金祥答应只摆两桌,宴请一旦开始,具体几桌,谁都无法控制。作为村长,如果不带头遵规守矩的话,那么再要求其他村珉不去赈酒,也就缺乏说服力了。要想刹住赈酒之风,村长必须以身作则。思忖再三,我电话约陶金祥到村部见面。
当我赶到村部后,陶金祥已经等候多时了。“现在这个时候,这个场合,不得赈酒,你作为村长,必须明白这个道理。”我一脸严肃地说。
“我们也没有想到会遇到这个情况,前两天还是好好的,形势看着看着就严峻了,这个时候取消,不仅我家里人不理解,女方也不会理解。”陶金祥一脸的无奈。
“我们不是不让你娶儿媳妇,是不得办酒席,防止人员聚集,这是上面的要求,并非针对你们家人。如果带头赈酒的话,以后如何再制止其他的村珉?”我解释道。
“李书记,我完全赞同你的意见,你看这样行不,你和我一起给家人做下思想工作,他们也许会听的。”陶金祥建议。“可以。”我同意了。
我琢磨着,若想狠刹全村乃至全乡赈酒之风,村长是关键。如果村长制止不下来,以后再要求其他村珉不去赈酒就没有力度了,此刻我必须坚守底线,攻坚克难。接下来,我去了陶金祥家。在他家堂屋里,我和他家人围坐在一起,耐心细致地做思想工作。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艰难劝阻,最终他的家人答应我的要求。撤销拱门气球,不摆席,不宴请宾客,只举行了简单的婚礼。
“家人虽然勉强答应了,但是女方那边又是个难题,我该如何跟他们解释。”走出大门,村长陶金祥又面露难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