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葵，这里便是你家了吗？”
身后，夏教员的声音传来。
“嗯。”小葵低不可闻的声音传来。
“嗯，多有烟火气啊不是吗？”
夏教员和顺的声音，像是给这个烦闷的空间撕开了一个口儿，灌进了一缕清风。
小葵下意识抬头看着夏教员。
“这次，教员家访，也只是想和你妈妈好好聊聊，一个女孩子，不能老和人打斗知道吗？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，你妈妈看到，必定会担忧的。”
夏教员揉了揉小葵的头。
“我不必要她担忧。”
小葵低声说了一句，不等夏教员回话，便抬脚先走一步。
夏教员皱了皱眉，当她是孩子的反叛，也没在意。
“教员，我家没有电梯。”
小葵带着夏教员进了大铁门，站在昏暗的楼梯处，手指卷着校服的衣角。
连带着那幽深的楼道，都显得有些克制。
“不要紧，教员大概久没有熬炼了，正好爬爬楼梯。”
夏教员下意识看了看那有些逼仄的楼梯，只是简略用混凝土打造的阶梯，因年头有些久了，概况坑坑洼洼。
窄窄的，只够两个人并肩向上。
这种老式的居珉楼，在城区已经很少见了。
小葵抿了抿唇，这里的家，也是李秀芹独一包袱得起的处所了。
昔时，李秀芹带着年仅六岁的小葵，从临市搬过来，用了终生积储，买了五楼六十平米的小户。
十年来，这楼梯她爬了无数次，甚至闭着眼睛都知道在哪里转弯。
她带着夏教员上楼，夏教员的高跟鞋在楼道上发出咚咚的烦闷的声音。
好像她此刻心跳的速度。
她又一次和他人打斗了。
自高中开学以来，每月一次的家长会，旁人母慈子孝其乐融融，唯有她，永远孤伶伶坐在那里，在偌大的课堂里，如此的显眼，如此的扞格难入。
也不是李秀芹不去，而是小葵压根就没有通知过李秀芹。
在又一次听到他人说她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时，她冲上去和那些男生们扭打做一团。
听到她又打斗了，那个女人，会暴露什么样的脸色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