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愤慨？仍是绝望？
好吧，她从未在李秀芹的脸上看到过这样的脸色。
记忆中，她不论闯了多大的祸，李秀芹城市给她摆平。
甚至，她曾亲眼目睹，李秀芹赔着笑脸，给被她抓破了皮的男生家长报歉，任凭他人怎么叱骂，李秀芹也低着头不辩驳。
最后，是小葵上前抓着李秀芹的手，回身就走。
“别以为我会感谢你。”
小葵仰头，将眼里藏着的潮湿拭去。
风大，眼里不免进沙子。
“我养你，不是要你感谢我。”李秀芹看着小葵，摇了摇头。
她越来越稀疏的头发，一丝不苟地皮起，多年的操劳，让她看起来比同龄人居然老了四五岁。
“恻隐我父母双亡吗？仍是为你的所作所为赎罪?我不必要！”小葵看到李秀芹如今的模样，不知为何，心里异常沉闷。
明明不少年前，李秀芹的头发乌黑稠密，脸上总挂着和顺的笑意，还有几件像样的金饰。
到底是从何时起，李秀芹身上再没有一件金饰，也再不消护肤品了呢？
她的脸上，像一片渐渐失去水分的旱田，一眼望去，满眼的干裂的沟壑。
大略是搬场的时候，大略是为了她学费忧愁的时候，大略是不少个夜晚，李秀芹看着小葵爸爸的照片发愣的时候吧。
真傻。
一个做小三的女人，居然将那个男人的女儿养这么大。
小葵在心里默默讽刺。
这世上，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女人呢？
“小葵，发什么呆？”
夏教员的声音将小葵的思绪拉了返来。
小葵忙摇了摇头，掏出钥匙便筹备开门，然而，钥匙还没插进孔里，门便被人从里面打开了。
“小葵返来了，怎么不进屋呢？”
李秀芹身上系着围裙，洗得发白，可是很清洁。
“你脸怎么了？又跟人打斗了吗？”下一句，公然便是问小葵的脸。
小葵没吭声。
归正她打斗不是一次两次了。
“额…您好，我是小葵的班主任，您便是小葵妈妈吗？欠好意思啊，本日冒昧前来，也没提前打个招呼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