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久传来安的婚讯,在又一个雨夜的时光里,精心打扮,依然在礼节保护伞下的弗曼踩进了水塘,小小的水花在新的赫本绘像前闪耀着。
那不再是罗马假日的赫本,也不再是逃离皇宫的玛格丽特,那是一张在青春里探寻着,失落着的女性的背影。
她的黑发柔情而倔强,她的睫毛里似乎还留存着昨夜的露珠,她回眸的眼神里有一丝绝望,那是在爱情终结的夜晚,她想说却无法启齿,她想发泄却无法动容的悲歌。
可她却把这张相片的画面原封不动地搬到了俱乐部的门前。
“你什么时候来偷走了它?”弗曼站在湿漉漉的水塘中 央,他的倒影是一个男人的孤寂和决望。
是的,她来告别过,告别的夜晚,弗曼喝得酩酊大醉,天旋地转。他在她身上剧烈地呕吐,他紧紧地抱着她的腿,指甲抠在她的肉里,但她却竭力地忍耐着,没有因为钻心的疼痛而叫出声音来。他们面面相觑地躺在灰尘里,躺在没有阳光的阴影里,她说:“给我一个纪念吧。”
“你是个骗子。”
“给我一个纪念吧。”
“骗子。”
她摩挲着起身,翻阅着弗曼时常在读的书,一本本厚厚地堆积在楼梯扶手边缘的小圆凳上,她已经不记得最厚的那本是《魔山》还是《布登勃洛克一家》了,只是她匆匆地抽出了一张他当做书签用的相片,相片的背面用铅笔写着
“我还是不了解她,摄于1966年,弗曼。”
瓦妮莎一手拿着烟,一手颤抖着把照片塞进自己随身的小包里,最后把烟头也抖在了地板上。她的背影有些模糊,她似乎穿了一件苏格兰的斗篷,两条腿又细又长,细跟的玛丽珍鞋似乎不再具有曾经那样轻而易举地,放声大笑一下便能飞出天际的轻巧感。
等到烟彻底熄灭的时候,一阵风掠过,弗曼仰着头躺在地板上,抬眼睁睁地望着楼梯,灰飞烟灭,瓦妮莎已经彻底离开了。
弗曼没有参加俱乐部安的订婚舞会。他觉得是时候离开了,无论是瓦妮莎还是模仿瓦妮莎的安。
夜深的天空,仰望的时候,被簇拥在一起的高高的路灯照亮,此时湛蓝的色彩便流动在这些亮光之间,而雨早就停了。三个老外一起论我 老婆和老外3人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