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把手在自己腰上悄悄摸了几下,模拟着他扶我时候的触感,心里软成一片。
五
整个高中时期,我靠着书信和日记来维系这场我单方面主动的爱恋。
老师很少给我回信,回的时候也是短短的一页纸,他的字迹很漂亮,我临摹很久也写不出来。每隔一段时间,他就寄一些课外书给我,末尾无一例外地嘱咐我好好学习。
那三年里,我几乎每天早上都是守着传达室吃早餐的,邮递员每天早上七点半才过来,我生怕被人拿错了信。一旦有了我的信,我整个人几乎是飞扑过去的,等到一颗扑扑通通的心平静下来,寻个没人的角落,一字一句地读。看的时候我几乎是一个字一个标点符号都不忍放过,然后再看一遍,又一遍,直到闭上眼睛烂熟于心。
在我念大学期间,他的工作也渐渐有了起色,被调任到市重点中学,他非凡的才艺终于显露出来。暑假的时候,我去深圳实习。他发短信告诉我说,到这边参加一个教研会,我兴奋得跑到厕所,狠狠地跺了几下脚,才把这阵兴奋压抑下来。
下班后,我一路跑回房间,把姐姐的衣服一股脑儿掏出来,一件一件往身上比划。我抓着辫子又放下,又试着盘起来,实在想不出应该怎样才能使我看起来更漂亮。
一大早我就郑重其事地把头发绑起来,套着裙子踩着高跟鞋,跑到火车站等他。实际上他短信上所写的那班车要到下午六点多才到。
我跑到厕所看了几次,检查自己的妆花了没有。火车进站后,一群人都在往外挤,大厅等候的人朝出站的人流奔过去。我想我会一眼从众多的面孔中找到他的,他的模样被我描画了无数次。
一直到人群走尽了,只剩寥寥几个工作人员在打扫,我仍然没看到他的身影。也许我算错时间了,也许他说错班次了。又或者是晚点了。我固执地想。
我从早上七点,一直等到晚上十二点,他没来。
我想象他见到我,是要好好抱一下的,为了那个拥抱,我不敢也不想吃东西,怕腰腹胀起来,失了美感。喝水的时候,我也是撅着嘴小口小口地饮,怕粘掉了口红。
最后一班车到站了,仍是没看到他的身影。我站起来活动一下身子,却因为脚麻了一下跌倒,我的脚丫子从那双不合脚的高跟鞋里跑出去,扭到一边,脚脖子立马肿起来。
我想他若是看到我此刻这个样子,该多么丢人。想到这,眼泪又一点点落下来。
那一晚,我一瘸一拐地哭着回到宿舍,后来他只是简短地告诉我:会议改期了。
六
大三的暑假,我决定到他工作的城市去看他。
我蹲在校门口,半个小时后他下课出来。我站起来朝他笑着说,“保安室的人不让我进去呢,非得要等你来接我。”语气平静得出乎自己意料。
他笑了,笑得很温和,“你长高了!”
时隔六年,他脸上的悲苦和沉重已经淡